我们握着茶杯席地而坐。咳嗽令他苍老地如同秋蝉 我什么也没说。只为他续上一盏微温的热水 隔着原野,我们都看见点点星火跳来跳去 一匹白马,穿过夜色腾起的浓雾 迈着细长的腿向我们走来
我们不约而同地起身。我在窗外 闻见他身体散发的苍老气息。那正如同幽暗的土壤 (我还想说点什么?)白马在我们面前消失 遁入土地或者融进空气,从我们的平静神色中 你知道那消失并不重要
我们再次落座。他的茶杯已经装满茶锈 暗色的一圈,停在白净的瓷上面。触目惊心 他对我微笑。我再次想告诉他一些密语
毫无声息的一片死寂中 我看见窗内那落地的华丽镜子里 浮现出现在的我和八十岁的我 ——推杯论盏,一切那么和谐 就像此刻懒洋洋的太阳 慵懒地照射床上的一朵向日葵,不声不响
(湖哈 静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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